成都文殊院这副“治内耗”的对联,竟出自他……
在成都文殊院的三大士殿前,有一副“出圈”的楹联:“见了便做,做了便放下 ,了了有何不了”……有人说看完之后就豁然开朗,有人说“这副对联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”。
写下这副对联的,正是蜀中“五老七贤”里唯一的外省人士——安徽桐城人方旭。从清末四川兴学办教的实干官员,到晚年热心公益的“蓉漂”,他既有“见了便做”的入世担当,亦悟“做了便放下”的出世豁达,在巴蜀大地写下属于自己的生命注脚。
蜀中“五老七贤” 图据四川大学
成都文殊院作为长江流域禅宗四大丛林之一,寺内悬挂着方旭创作的一副禅联,闻名遐迩:
见了便做,做了便放下,了了有何不了;
慧生于觉,觉生于自在,生生还是无生。
这副对联,简而言之,上联讲的是“放下我执,了却烦恼”;下联讲的则是“清净无染,回归本净”。
方旭这副楹联,以通俗语言向大众传递“去烦恼”的修行智慧,在文殊院众多楹联中传播尤广,影响深远。
为官时期的方旭,正如他在文殊院所题楹联中写的那般——“见了便做”,勤勉清正,政声颇佳。
时值清末推行新政,改书院、设学堂成为要务之一,方旭正是这一新政在四川的积极践行者。早在担任蓬州(今四川蓬安县)知州期间,他便着手兴办学堂,被誉为“开风气之独早”。
1903年,方旭代理华阳县知县,将位于梨花街的潜溪书院改为华阳县小学堂,又将净居寺的宋公祠改为东乡蒙学堂。因热心办学,他被时人誉为“有知学名”。同年春,方旭东渡日本,进行为期四个多月的学务考察,眼界大开。面对兴办新学中师资匮乏的困境,他提出以速成班、预备班、启蒙班、推广班“四班并进之法”,大规模培养师资力量。
方旭的见解深受时任四川总督锡良赏识,被委任为四川学务处提调。任职期间,他将所著《州县学校谋始》呈送锡良,主张改革宾兴会(清代民间助学组织)与学田局(管理学校田产的机构)的资助方式,以宾兴款、学田款支持办学,同时适当向学生征收学费。锡良对此大为赞赏,下令刊发推广,付诸实践。
1906年,锡良委任方旭为四川首任提学使,执掌全省教育行政。方旭还亲自兼任四川通省师范学堂监督(即校长),推动新学在四川蓬勃兴起。自他就任次年直至1909年离任,四川学堂数量始终位居全国第二,师生人数则是全国之冠。
文殊坊夜景 图据文殊坊
辛亥革命后,年届花甲的方旭选择寓居成都,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。此时的他,对早年所写“做了便放下,了了有何不了”有了更深的领悟,开始真正“放下”自我。晚年他居住在东新街,乔迁时曾赋诗抒怀:“垂老犹营一亩宫,庆云西角桂桥东。春风杨柳知谁属,自写幽情唱永丰。”《新新新闻》记者邓穆卿曾记载,方旭公馆门前挂有一副门联:“油油不忍去;碌碌何所求?”这正是他当时心境的生动写照。
闲居的方旭在成都颇具声望,与当地文人往来密切。1916年,他与林思进、赵熙、宋育仁等人组织锦江词社(又称春禅词社),诗词唱和,切磋交流。
方旭与其他“五老七贤”一样,热心社会公益。民国初年,四川军阀混战,民生困苦,他创作了《即事感怀八首》《立春围城纪事》等诗作,以“只余鸦影飞残日,无复鸡声透晓风”“锦里新年景物幽,重围深锁万家愁”等诗句,记录战乱给百姓带来的苦难。1933年,方旭还与刘咸荥共同发起创建了成都第一个研究学术和美术的组织——蓉社,在开展诗文艺术交流的同时,积极举办义卖活动,赈济灾民,践行了一位传统文人的社会担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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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/陈继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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