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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志新语丨玉林不在导航里,在烟火中

2025年03月27日 15: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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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会挽着我的衣袖,我会把手揣进裤兜。走到玉林路的尽头,坐在小酒馆的门口。”2017年,赵雷的一首《成都》唱遍大江南北,也让无数人对玉林路、小酒馆心生向往。然而,当不少人来成都旅游,试图寻找“玉林路”时,却发现成都的地图上并没有这样一条路。


但当人们走过玉林西路、玉林东路,在槐树与火锅香中穿行时,又确信自己正置身于那个传说中的玉林。当导航软件试图用经纬度定位“玉林路”时,精神的“玉林”早已化作一种属于成都的文化符号——它不在导航的终点,而在成都的市井生活里,在人与烟火相拥的褶皱里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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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林的基因里刻着历史的隐喻。玉林坝,相传曾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屯驻“御林军”的营地,古称“御林坝”。千年流转,御林军的战鼓声早已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酒吧的吉他声、菜市场的吆喝声,以及街角咖啡机的嗡鸣。在口口相传中,“御林坝”逐渐褪去金戈铁马,化作市井烟火的“玉林坝”。

爆火的《成都》,灵感来自2007年赵雷在玉林的经历。面积约0.2平方公里的玉林东路街区,浓缩了“最成都”的生活方式。赵雷第一次来成都,在玉林停留了两周,结识了“小酒馆”的创始人唐蕾。1990年,在崔健“新长征路上的摇滚”成都演唱会上,冲上台和崔健互动的女青年,就是她。35年后的春天,2025年3月15日,阿修罗乐队“路人半生”成都专场在小酒馆的另一家店举行。现场,一些忠实的乐迷热泪盈眶:“陪了我们整整二十年的成都本土摇滚乐队,永远的快乐还在,但是大家都蹦不动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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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玉林路民谣夜现场观众 图据川观新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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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酒馆、白夜等全国著名的人文地标,都诞生在玉林。“下楼就是风景,抬脚就是便利,朋友和熟人就在一道墙外。”玉林,是老成都的“城市记忆”,也是老成都的文化符号。

3月4日,刚刚获得“建筑界诺贝尔奖”——普利兹克奖的建筑师刘家琨,他的建筑设计事务所就藏在玉林。“家琨建筑设计事务所”坐落在玉林一处显得有些年份的一处斑驳的小区单元楼内。电梯“罢工”时,访客需徒步攀爬六层楼梯。而在同小区的另一栋楼6楼里,刘家琨专门为业内人士打造的一个建筑空间,“玉林颂”。窗外是晾衣绳与麻将声,窗内是建筑模型与设计哲学讨论。刘家琨说,“这里不需要故作高深的设计——市井气就是最好的灵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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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林东路成为打卡地 摄影/C视觉 向宇

从上世纪80年代起,玉林就是成都文艺火焰的策源地。刘家琨与诗人翟永明、画家周春芽、作家阿来等人,在苍蝇馆子与酒吧里碰撞思想。他们啃着兔头争论存在主义,就着啤酒朗诵未发表的诗稿。当时的刘家琨,还是一位文学青年、小说家,与翟永明、周春芽、何多苓、何小竹等一大批艺术家、诗人在玉林互相鼓励,共同成长。每当画家、诗人、作家们有了新作品,总是第一时间拿给刘家琨过目。当白夜酒吧、小酒馆横空出世,为空间设计贡献智慧的依然是刘家琨。“他们是我整个人的生态土壤。”刘家琨如是说。玉林并非是背景板,而是这些人文作家的“共生者”。不管是作画、写诗、创作小说,还是设计建筑,他们都深受玉林的滋润,反过来也进一步丰富了玉林的内涵。

玉林的文艺基因,不只是刘家琨的“在地”,还在更多作家的情感和怀念当中。茅盾文学奖得主柳建伟虽为河南籍作家,但一提到成都、提到玉林,他总是满怀深情,“其实我也是成都人,玉林人。”上世纪90年代,他曾在成都生活多年,紧挨玉林而居,与当时还未出版《尘埃落定》的阿来家相距不远。据著名作家麦家回忆,那时他和“阿哥”等人会相约从各自家门出发,在玉林一带的公园相聚,畅谈文学和人生,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成都岁月。这些充满能量的时光,也为他日后创作《暗算》《风声》《解密》等重要作品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
当诗人们还在探讨AI来了的时候,成都的诗人已经开启“二次生长”。正如诗人翟永明所言:“写作是剖开石榴寻找种子的过程,而绘画是让汁液自然流淌。”2025年春日,翟永明以《双重梦境》为名,在北京举办了她的首次绘画作品个展。而两年前,她的首展《入画》正是在玉林的白夜空间启幕。

玉林从未被定义。它是摇滚青年的乌托邦,是建筑师的灵感温床,是小说家的记忆仓库,更是炸土豆摊主的“流量江湖”。在玉林菜市场,一位炸土豆摊主拥有上万小红书粉丝,油锅翻腾的节奏与隔壁酒吧的鼓点意外地合拍。摊主老李或许不懂艺术,但他记得每个常客的口味:“多放折耳根的是画家,不要辣椒的是写诗的。”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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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/吴德玉 张杰

编辑/郭书琼 责编/谢梦 马艳琳 审核/姜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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